《品读安化》2017年第3期(总第19期)文字版1(卷首语)
作者:安化县政协办     发布时间:2017-10-31     信息来源: 县政协办     浏览数:

珍爱身边的文物

留住即逝的乡愁

文物,顾名思义,是有文化内涵的物品,是物品中的精品。物以人存,文以人兴,所以文物是可以寄托喜乐哀怒爱恶欲的可见可感的存在。昨日过手的用具,也许今天就成了文物,所以文物就是历史的见证。换句时髦的话说,文物就是乡愁;珍爱身边的文物,就是留住即将逝去的乡愁,留住那有些飘忽的心魂。

人的一生过手的物品不算少,自古至今全人类用过的物品更难以计数,虽然都是广义上的文物但不可能全部都真当文物保存下去。所以文物具有时代上的追溯性、区域上的特有性、数量上的稀缺性、质量上的比较性、特征上的代表性、品种上的排他性、美学上的观赏性。安化虽地处相对闭塞山区,但具备这些特点的文物其实是相当多的。

最最司空见惯的当属房子了。很长一段时间以来,我们都热衷于破旧立新。当然,这些年来的旧城改造、农村原址拆旧新建、土地集中利用,让城市更卫生,让乡村更优美,对于满足群众日益提高的生活质量追求是无可厚非的。关键是要弄清楚所谓的“旧屋”功用是不是真的已不能适应需求,或者完全没有保留的意义。须知,旧屋毕竟留下了我们一代甚至数代人的兴衰荣辱与酸甜苦辣,是我们的老根与乡愁所在;有的甚至在构造上都难以复制,已经是地地道道的文物了。试想一下,如果一个村庄连几幢老房子都没有,即使火柴盒一般的瓷砖屋宇多么地整齐划一,似乎也感觉缺失了一点什么,这就是我们对于老房子的情感。可惜的是,这样的情感正在快速流失。广阔的梅山大地,一座座老院子仅余孤寂的门楼;罗绕典大院、何家大院、刘家老院,院院七零八落;刘家大院,在文物部门的干预下才勉强保存,而东坪城区的宜园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的主人将其拆为一地卯榫;数以百千计的宗祠,仅雷家、陈家、贺家等少数侥幸撑持,旧的寺庵道观大多只剩几个石墩;资江两岸曾经林立的茶行,拆毁得“珠可历历数也”。随着老房子而去的,是时间的记忆和历史文化的沉淀,是独具传统色彩的乡村建筑文化和精神归宿。

路,天天要走;桥,天天要过,一般都不会想到也可能成为文物。当水泥公路四通八达、钢筋桥梁长虹卧波,我们蓦然回首却发现脚下曾经踏得光滑的青石板不见了,小巧却无比精致的石拱桥远远地矗在山脚,檐牙高啄的风雨桥摇摇欲坠,渡口的捐碑仰躺在崖畔上、隐没在蓬蒿里,坳上的茶亭已垮成一堆朽木烂泥。当黑茶复兴的春风伴随乡村旅游热浪一起涌来,石板路被称为茶马古道、风雨桥被誉为水殿龙舟,我们终于明白,什么才叫“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”;终于明白,身边的文物已经不起折腾和消耗。

古庙、古塔都是文物,是一种信仰和精神的寄托;古墓是文物,是一个地方曾经最伟大灵魂的栖息地;古书、古帖、古画、古石刻、古面具、古钟、古炉、古玉、古秤、古锁、古乐、古榨、古碾,一切居家器皿文房用具是文物,都曾饱贮先人的心智;古树也可以称为文物,是一个村庄的敬畏和历史的见证;甚至溪沟里的石头都是有六亿年历史的文物。

每个人身边都有文物,每个人都在创造文物。个人处境不同,对文物的认知是不相同的,这是必须承认的差别。但有一点必须强调的是,只有珍爱身边的文物,人才能过得踏实,不至于让乡愁飘忽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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